第007章 給點獎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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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7章 給點獎勵
魏嬴湊過去，與趙景林面對面。
因為離得近，趙景林都能看到魏嬴的臉。恰有一朵桃花從空中緩緩飄落，飄在魏嬴的臉上，他伸手抓住了花瓣，抓到了，那些記憶碎片。
看趙景林這樣做，魏嬴皺眉，拉他過來是誆他呢。
他伸手把人拉近，摟住他，笑瞇瞇道：“你不摟我，我就摟你。抱一抱，嘿嘿。”他想，最多再被按一次；但所謂美人花下死，做鬼也風流嘛。
趙景林：“……摟夠了沒？”
“你不拒絕我嗎？”
拒絕？當然要拒絕。但很神奇的是，靠近魏嬴就真的很讓人平心靜氣。是因為兩人熟悉的關系嗎？過了一會兒，他才慢慢推開人。
這麽緩慢的抗拒，魏嬴覺得有戲，嘿嘿嘿了半天，心中美滋滋。吃完東西，他提議：“我們就這坐著吧，待會就天黑了。”
趙景林剛想說晚上他不看社戲，見魏嬴已經靠在桃樹邊，閉上眼睡覺了。
這個人……
他能那麽悠閑，趙景林並不是。他又開始想東西了，仿佛停不下來。他無法忍受自己什麽都不做。快想，快想。趙景林站起來，背著手，走到河邊。萬一自己有事呢，耽誤事情了怎麽辦？他應該是有事的，否則他身邊不會有那麽多貴重的玉佩。
他離開了，又有多少事等著他處理？
快想，快想。
他把剛才的記憶碎片嘗試著拼湊起來，但沒用，碎片全部都散開了。
他沒辦法，再次看向坐在那的魏嬴。他甚至想搖醒他，逼著他繼續跟他演戲想東西。這個人看著氣宇軒昂的，怎麽能這麽悠閑？還睡覺？萬一他們是被追殺的呢？他知道焦慮是沒用的，但他控制不住。
一直等待魏嬴醒來，天已經黑了，趙景林已經背著手走過好幾輪了。
“醒了？”
魏嬴睜眼，伸了個懶腰，“你沒睡啊。”
趙景林：“……起來吧，天都黑了，去看一場便……”他想了想，何必回去，只要跟魏嬴在一起，就似乎能想起很多事情。別回去了，就這樣吧。“你想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魏嬴想，自然是追到你再回去啊。
“再說，我們先去吃東西，再去看社戲吧。”
兩人去了冬瓜家蹭了飯，趙景林付了銀子，吃完又跟另外兩個匯合，便去看戲了。
戲臺上已經演開了，鄰裏八鄉的村民都來了，所見之處都是人。邊上是些攤販，賣各種各樣的吃的。
魏嬴看著熱鬧，也顧不上照顧人了。
趁著這個時候，那三兄弟湊上前了，悄悄地問：“老大，你什麽意思？就這樣把人帶回來？不碰？”
魏嬴看著正高興的呢，才反應過來，“你們想我怎麽碰？”
這戲臺上正演梁山伯和祝英臺呢。
其中的土豆道：“要不，絲瓜，你男扮女裝，去調戲一下老大的心上人，老大再英雄救美？”
絲瓜不太樂意，“為啥是我啊？你不行？”
“我怎麽行，我這麽胖，就你瘦不拉幾的。”
魏嬴舉手打住，“我覺得英雄救美不太靠譜。”
“為啥？”
“額……我這娘子好像很聰明，男扮女裝？他瞎啊，一下就看不出來了。”反正他是不會說，自己打不過他這件事的。魏嬴接著道：“不過他不是不喜歡男人嗎？那我扮成女人也成，就算為愛犧牲了。”
“你扮成女人！！”三人都震驚了。
魏嬴挺挺胸，“怎麽了？我不行嗎？”他也算閉月羞花一個超級大帥哥吧。他印象中是這樣的，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。
“行行行，勇勇哥說行就是行。”
魏嬴：“你們就去英臺那，把合適的衣服什麽都借來用用，該給銀子的你們先幫我給點。我下次贏了還你們。”
又是銀子……這三人身邊也沒多少。但不知道怎麽回事，魏嬴身上有股子魅力，好似他真的會有銀子還他們似的。那就去唄。
魏贏去到戲臺後方，讓那些唱戲的給弄了頭飾還有化了妝……看著鏡裏那別扭的自己，魏贏想，自己真的也算為愛犧牲了。
因為戲服什麽的都比較寬松，還是相對好穿的。魏贏換上衣服後，別別扭扭地出來，他穿的是白雲肩，水藍繡花裙的裙擺也是繡花的。
總歸的是：要多奇葩就有多奇葩。
但三個人還是看呆了。
“不錯啊老大！”
“好漂亮！要不勇勇哥你娶我吧？”絲瓜說。
“我也要。一娶娶三個，我們當你的娘子啊。”冬瓜道。這話說的，也不知幾分真幾分假。
魏贏一腳差點要飛過去，“閉嘴！還行是吧？還行就這樣，紗布有沒有，我蒙個臉。”
他嘴上不說，其實還是覺得膈應。好變態啊。
於是這樣就更奇怪了，女子打扮，還搞得跟個刺客一樣。沿路沒少人回頭看的，但因為天黑，也還好。
……
趙景林正在百無聊賴地看戲中，他很想回去，可回去後又能如何？記憶空白，人生地不熟，唯一熟的人只有魏贏。
正想著，有人推了一下他的肩膀，他一回頭，就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大美人，他蒙著張臉。這衣服顯得他的腰肢挺細，也不算非常細，露出的那雙桃花眼還挺勾人……
不用猜都知道是誰？
“你弄成這樣做什麽？”趙景林無語。
魏贏道：“有意思啊。”
“哪裏有意思？”男不男，女不女的。
看趙景林不喜歡，魏贏更後悔了，白搞了。他摘了面紗，一屁股坐在石上，手拖著腮。此時，微風吹過，吹起他的一縷頭發。
有不少人經過，都回頭看。
看不起挺違和，但在魏贏身上有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，也許跟他這個人的氣質有關。
趙景林看了更為不喜，推了魏贏一把，道：“起來，去換掉。”
“——不換！”魏贏根本沒註意剛才那些人看他的眼神，擡起頭，滿不在乎地喊，“你叫我換我就換？”這樣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。
趙景林想不換算了。他愛別扭就別扭吧。
兩人並肩坐著，不說話。
等人群散去，魏贏才起身，“我去還衣服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趙景林也起身，“一起吧。”
魏贏：“……？”
趙景林咳了一聲，“不行麽？”
“行，當然行了。”魏贏想，叫你剛才取笑我，過來我就把你吃掉。
此時人已經很少了，村道上只有零零星星三兩個人。夜裏的村子總是格外寂靜。
這戲臺擺在祠堂後面，外有一顆大榕樹。戲臺後面就是換裝的地方，前後掛著好多戲服。明日還要接著唱戲呢。
“我去後面換衣服，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趙景林點頭應下了。
魏嬴臨走前還沖趙景林眨眼，“不準偷看喔，主人。”
趙景林：“……”
魏贏看趙景林一臉無奈，哈哈一笑，轉身準備去試衣服。到了換衣服處，他突然想了一個主意，什麽英雄救美的戲碼還是要演的。
這戲臺鬼氣森森的，他正好裝鬼來嚇人。這美人不就投懷送抱了嗎？
站在換衣服的鏡子前，魏贏給自己畫了個鮮紅的大紅唇，又給自己臉上撲了點紅粉，就當是大頭鬼了。然後把長發放下來，這一切做完，魏嬴再看鏡子——
因為這鏡前就掛著滿當當的戲服，遠處看著就好像一個個人。
魏贏默默地放下胭脂，草，怎麽有點滲人啊。還有自己這妝，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看是怎麽回事？
有點不想玩了。但從這個角度看到外面等著的趙景林，那身段，那臉蛋……魏贏又來了信心。
不要氣餒，繼續搞。
他把鏡子推倒，站在裏面喊，“小林子，你進來幫我一下。”
趙景林皺皺眉，幫？幫什麽？是脫那身女裝嗎？應該沒那麽難吧。他想了想，還是進了屋。這換裝的屋子挺小，他環視一圈，哪裏有人。
“勇勇？”他剛這樣喊，那邊哇的一聲，一個身影就從一旁的戲服堆裏沖出來，沖到他懷裏，緊緊摟住他的腰。
“有鬼有鬼有鬼……”魏贏躲在趙景林的胸前，把臉埋在他胸口。
趙景林問：“……哪來的鬼？”
“後面，後面。”魏贏的聲音哆哆嗦嗦的，顯然是嚇得夠嗆。
趙景林只能一邊抱著人一邊去翻戲服堆，只見裏面不過藏了一個鬼臉面具。他拿出來問：“是這個嗎？”
魏贏悄咪咪地從胸前擡頭，立即又把臉蒙住，“是是是！”一點也不敢再看！這鬼臉也太恐怖了，青面獠牙的，眼睛還是血紅色的。嚇得他差點尿了，我去！
趙景林道：“這是假的。”
魏贏繼續蒙著臉，草，他當然知道是假的，只是還是被嚇到了。但……在美人面前肯定不能這樣說。這也太丟臉了。就當自己是認錯了吧。
他慢慢地擡起頭，故意道：“假的？那我估計認錯了吧。”說完，他假裝咳嗽了一聲。
趙景林：“你不會是假的都怕吧？”
魏嬴一聽，立即又不服氣了，仰著頭喊：“什麽啊，我這是認錯了。我以為是真的，怎麽可能是假的都怕呢？我有這麽慫嗎？絕不可能！”
趙景林哼哼兩聲，看破不說錯吧。他又看向魏嬴的臉，皺眉溫：“你這臉怎麽回事，不是讓你擦了嗎？”他把銅鏡重新翻過來，拿給魏贏看——
魏贏一看，驚魂未定的心一下子又撲通通了，他撇過臉，拿手捂住眼睛，大叫：“拿走拿走！”
太可怕了，挖槽！他都要哭了，晚上一定會做噩夢！
趙景林：“……”
魏贏被嚇了一遭，什麽心情都沒了，美人沒救到，自己還嚇得半死，完全完全沒心情了。還追人，追個屁。愛怎樣怎樣吧。擺爛！
坐在椅子上，托著腮，百無聊賴，喪喪地說：“你自己回吧。”
趙景林：“你呢？”
“我先坐一會兒。”他需要好好靜一靜。
趙景林看著他，那姿態落寞的，不過是什麽事情，就不高興了？
他剛才是想嚇自己的吧？為了什麽？想要英雄救美？趙景林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挺可憐，這麽愛慕自己，卻得不到應有的回應，可以這樣理解吧？作為主人的他，對下人應該有最起碼的同情。
魏贏在這裏坐著，就見趙景林把水打來了，拿毛巾放水盆裏瀝幹，然後給他仔細地擦臉。
“你幹嗎？”覺得他可憐？
趙景林蹲下來，說：“我說讓你換掉，你不肯。這就是自討苦吃。”
魏贏任由他擦臉，可憐兮兮地說：“你說誰自討苦吃呀。”這人怎麽這樣呢，他都被嚇成這樣了，還損他。好感度為零了。
“你。男人就是男人，你做什麽女人？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說你不喜歡男人？”
趙景林聽了沒說話，反正臉也擦完了，把毛巾扔到水盆，沒好氣地說：“自己處理。”他是主人，為什麽要伺候下人？他剛想站起來，魏贏手一擋，把人攔住了，把人掐著抱過來，又摟住了。
兩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維持著。趙景林幾乎可以說是半蹲著被抱住了。
“我不做女人了，那你能讓我親一下。”魏贏可憐道，“總得給點獎勵吧，主人。”
今晚他也算累死累活了。
趙景林回看他，臉……其實還沒完全擦幹凈，奇奇怪怪的妝容，奇奇怪怪的打扮，還有個奇奇怪怪的男人……
魏贏眨眨眼，“——如果你沒回應，我就當你同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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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嬴湊過去，與趙景林面對面。
因為離得近，趙景林都能看到魏嬴的臉。恰有一朵桃花從空中緩緩飄落，飄在魏嬴的臉上，他伸手抓住了花瓣，抓到了，那些記憶碎片。
看趙景林這樣做，魏嬴皺眉，拉他過來是誆他呢。
他伸手把人拉近，摟住他，笑瞇瞇道：“你不摟我，我就摟你。抱一抱，嘿嘿。”他想，最多再被按一次；但所謂美人花下死，做鬼也風流嘛。
趙景林：“……摟夠了沒？”
“你不拒絕我嗎？”
拒絕？當然要拒絕。但很神奇的是，靠近魏嬴就真的很讓人平心靜氣。是因為兩人熟悉的關系嗎？過了一會兒，他才慢慢推開人。
這麽緩慢的抗拒，魏嬴覺得有戲，嘿嘿嘿了半天，心中美滋滋。吃完東西，他提議：“我們就這坐著吧，待會就天黑了。”
趙景林剛想說晚上他不看社戲，見魏嬴已經靠在桃樹邊，閉上眼睡覺了。
這個人……
他能那麽悠閑，趙景林並不是。他又開始想東西了，仿佛停不下來。他無法忍受自己什麽都不做。快想，快想。趙景林站起來，背著手，走到河邊。萬一自己有事呢，耽誤事情了怎麽辦？他應該是有事的，否則他身邊不會有那麽多貴重的玉佩。
他離開了，又有多少事等著他處理？
快想，快想。
他把剛才的記憶碎片嘗試著拼湊起來，但沒用，碎片全部都散開了。
他沒辦法，再次看向坐在那的魏嬴。他甚至想搖醒他，逼著他繼續跟他演戲想東西。這個人看著氣宇軒昂的，怎麽能這麽悠閑？還睡覺？萬一他們是被追殺的呢？他知道焦慮是沒用的，但他控制不住。
一直等待魏嬴醒來，天已經黑了，趙景林已經背著手走過好幾輪了。
“醒了？”
魏嬴睜眼，伸了個懶腰，“你沒睡啊。”
趙景林：“……起來吧，天都黑了，去看一場便……”他想了想，何必回去，只要跟魏嬴在一起，就似乎能想起很多事情。別回去了，就這樣吧。“你想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魏嬴想，自然是追到你再回去啊。
“再說，我們先去吃東西，再去看社戲吧。”
兩人去了冬瓜家蹭了飯，趙景林付了銀子，吃完又跟另外兩個匯合，便去看戲了。
戲臺上已經演開了，鄰裏八鄉的村民都來了，所見之處都是人。邊上是些攤販，賣各種各樣的吃的。
魏嬴看著熱鬧，也顧不上照顧人了。
趁著這個時候，那三兄弟湊上前了，悄悄地問：“老大，你什麽意思？就這樣把人帶回來？不碰？”
魏嬴看著正高興的呢，才反應過來，“你們想我怎麽碰？”
這戲臺上正演梁山伯和祝英臺呢。
其中的土豆道：“要不，絲瓜，你男扮女裝，去調戲一下老大的心上人，老大再英雄救美？”
絲瓜不太樂意，“為啥是我啊？你不行？”
“我怎麽行，我這麽胖，就你瘦不拉幾的。”
魏嬴舉手打住，“我覺得英雄救美不太靠譜。”
“為啥？”
“額……我這娘子好像很聰明，男扮女裝？他瞎啊，一下就看不出來了。”反正他是不會說，自己打不過他這件事的。魏嬴接著道：“不過他不是不喜歡男人嗎？那我扮成女人也成，就算為愛犧牲了。”
“你扮成女人！！”三人都震驚了。
魏嬴挺挺胸，“怎麽了？我不行嗎？”他也算閉月羞花一個超級大帥哥吧。他印象中是這樣的，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。
“行行行，勇勇哥說行就是行。”
魏嬴：“你們就去英臺那，把合適的衣服什麽都借來用用，該給銀子的你們先幫我給點。我下次贏了還你們。”
又是銀子……這三人身邊也沒多少。但不知道怎麽回事，魏嬴身上有股子魅力，好似他真的會有銀子還他們似的。那就去唄。
魏贏去到戲臺後方，讓那些唱戲的給弄了頭飾還有化了妝……看著鏡裏那別扭的自己，魏贏想，自己真的也算為愛犧牲了。
因為戲服什麽的都比較寬松，還是相對好穿的。魏贏換上衣服後，別別扭扭地出來，他穿的是白雲肩，水藍繡花裙的裙擺也是繡花的。
總歸的是：要多奇葩就有多奇葩。
但三個人還是看呆了。
“不錯啊老大！”
“好漂亮！要不勇勇哥你娶我吧？”絲瓜說。
“我也要。一娶娶三個，我們當你的娘子啊。”冬瓜道。這話說的，也不知幾分真幾分假。
魏贏一腳差點要飛過去，“閉嘴！還行是吧？還行就這樣，紗布有沒有，我蒙個臉。”
他嘴上不說，其實還是覺得膈應。好變態啊。
於是這樣就更奇怪了，女子打扮，還搞得跟個刺客一樣。沿路沒少人回頭看的，但因為天黑，也還好。
……
趙景林正在百無聊賴地看戲中，他很想回去，可回去後又能如何？記憶空白，人生地不熟，唯一熟的人只有魏贏。
正想著，有人推了一下他的肩膀，他一回頭，就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大美人，他蒙著張臉。這衣服顯得他的腰肢挺細，也不算非常細，露出的那雙桃花眼還挺勾人……
不用猜都知道是誰？
“你弄成這樣做什麽？”趙景林無語。
魏贏道：“有意思啊。”
“哪裏有意思？”男不男，女不女的。
看趙景林不喜歡，魏贏更後悔了，白搞了。他摘了面紗，一屁股坐在石上，手拖著腮。此時，微風吹過，吹起他的一縷頭發。
有不少人經過，都回頭看。
看不起挺違和，但在魏贏身上有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，也許跟他這個人的氣質有關。
趙景林看了更為不喜，推了魏贏一把，道：“起來，去換掉。”
“——不換！”魏贏根本沒註意剛才那些人看他的眼神，擡起頭，滿不在乎地喊，“你叫我換我就換？”這樣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。
趙景林想不換算了。他愛別扭就別扭吧。
兩人並肩坐著，不說話。
等人群散去，魏贏才起身，“我去還衣服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趙景林也起身，“一起吧。”
魏贏：“……？”
趙景林咳了一聲，“不行麽？”
“行，當然行了。”魏贏想，叫你剛才取笑我，過來我就把你吃掉。
此時人已經很少了，村道上只有零零星星三兩個人。夜裏的村子總是格外寂靜。
這戲臺擺在祠堂後面，外有一顆大榕樹。戲臺後面就是換裝的地方，前後掛著好多戲服。明日還要接著唱戲呢。
“我去後面換衣服，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趙景林點頭應下了。
魏嬴臨走前還沖趙景林眨眼，“不準偷看喔，主人。”
趙景林：“……”
魏贏看趙景林一臉無奈，哈哈一笑，轉身準備去試衣服。到了換衣服處，他突然想了一個主意，什麽英雄救美的戲碼還是要演的。
這戲臺鬼氣森森的，他正好裝鬼來嚇人。這美人不就投懷送抱了嗎？
站在換衣服的鏡子前，魏贏給自己畫了個鮮紅的大紅唇，又給自己臉上撲了點紅粉，就當是大頭鬼了。然後把長發放下來，這一切做完，魏嬴再看鏡子——
因為這鏡前就掛著滿當當的戲服，遠處看著就好像一個個人。
魏贏默默地放下胭脂，草，怎麽有點滲人啊。還有自己這妝，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看是怎麽回事？
有點不想玩了。但從這個角度看到外面等著的趙景林，那身段，那臉蛋……魏贏又來了信心。
不要氣餒，繼續搞。
他把鏡子推倒，站在裏面喊，“小林子，你進來幫我一下。”
趙景林皺皺眉，幫？幫什麽？是脫那身女裝嗎？應該沒那麽難吧。他想了想，還是進了屋。這換裝的屋子挺小，他環視一圈，哪裏有人。
“勇勇？”他剛這樣喊，那邊哇的一聲，一個身影就從一旁的戲服堆裏沖出來，沖到他懷裏，緊緊摟住他的腰。
“有鬼有鬼有鬼……”魏贏躲在趙景林的胸前，把臉埋在他胸口。
趙景林問：“……哪來的鬼？”
“後面，後面。”魏贏的聲音哆哆嗦嗦的，顯然是嚇得夠嗆。
趙景林只能一邊抱著人一邊去翻戲服堆，只見裏面不過藏了一個鬼臉面具。他拿出來問：“是這個嗎？”
魏贏悄咪咪地從胸前擡頭，立即又把臉蒙住，“是是是！”一點也不敢再看！這鬼臉也太恐怖了，青面獠牙的，眼睛還是血紅色的。嚇得他差點尿了，我去！
趙景林道：“這是假的。”
魏贏繼續蒙著臉，草，他當然知道是假的，只是還是被嚇到了。但……在美人面前肯定不能這樣說。這也太丟臉了。就當自己是認錯了吧。
他慢慢地擡起頭，故意道：“假的？那我估計認錯了吧。”說完，他假裝咳嗽了一聲。
趙景林：“你不會是假的都怕吧？”
魏嬴一聽，立即又不服氣了，仰著頭喊：“什麽啊，我這是認錯了。我以為是真的，怎麽可能是假的都怕呢？我有這麽慫嗎？絕不可能！”
趙景林哼哼兩聲，看破不說錯吧。他又看向魏嬴的臉，皺眉溫：“你這臉怎麽回事，不是讓你擦了嗎？”他把銅鏡重新翻過來，拿給魏贏看——
魏贏一看，驚魂未定的心一下子又撲通通了，他撇過臉，拿手捂住眼睛，大叫：“拿走拿走！”
太可怕了，挖槽！他都要哭了，晚上一定會做噩夢！
趙景林：“……”
魏贏被嚇了一遭，什麽心情都沒了，美人沒救到，自己還嚇得半死，完全完全沒心情了。還追人，追個屁。愛怎樣怎樣吧。擺爛！
坐在椅子上，托著腮，百無聊賴，喪喪地說：“你自己回吧。”
趙景林：“你呢？”
“我先坐一會兒。”他需要好好靜一靜。
趙景林看著他，那姿態落寞的，不過是什麽事情，就不高興了？
他剛才是想嚇自己的吧？為了什麽？想要英雄救美？趙景林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挺可憐，這麽愛慕自己，卻得不到應有的回應，可以這樣理解吧？作為主人的他，對下人應該有最起碼的同情。
魏贏在這裏坐著，就見趙景林把水打來了，拿毛巾放水盆裏瀝幹，然後給他仔細地擦臉。
“你幹嗎？”覺得他可憐？
趙景林蹲下來，說：“我說讓你換掉，你不肯。這就是自討苦吃。”
魏贏任由他擦臉，可憐兮兮地說：“你說誰自討苦吃呀。”這人怎麽這樣呢，他都被嚇成這樣了，還損他。好感度為零了。
“你。男人就是男人，你做什麽女人？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說你不喜歡男人？”
趙景林聽了沒說話，反正臉也擦完了，把毛巾扔到水盆，沒好氣地說：“自己處理。”他是主人，為什麽要伺候下人？他剛想站起來，魏贏手一擋，把人攔住了，把人掐著抱過來，又摟住了。
兩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維持著。趙景林幾乎可以說是半蹲著被抱住了。
“我不做女人了，那你能讓我親一下。”魏贏可憐道，“總得給點獎勵吧，主人。”
今晚他也算累死累活了。
趙景林回看他，臉……其實還沒完全擦幹凈，奇奇怪怪的妝容，奇奇怪怪的打扮，還有個奇奇怪怪的男人……
魏贏眨眨眼，“——如果你沒回應，我就當你同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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